第19章 拾玖[第1页/共4页]

老头在装疯。

“那老头也太不识好歹了一点，”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次次都推说身材不适，正在卧床静养，这都多久了还在静养，真当旁人是傻子不成。”

“阿昭开端换牙了。”杜桐娘笑眯眯地把那颗小小的乳牙拿在手里打量。

他比顾昭要大上一岁，将将七岁的稚龄，也在换牙的时候。只要一说话，两个黑漆漆的牙洞就会暴露来，他也不害臊，还是大大咧咧地拍着顾昭的肩膀说：“男人汉大丈夫，不就是换牙，有甚么好扭捏的。”

杜桐娘笑着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馒头在祝贺你的牙齿长得齐划一整，又快又好呢。”

一样是得知了不得了的奥妙，此次带给她的打击远比前次的盗窃案要大。儿媳囚禁公公，并且还下.毒.药试图弄疯他，来自于靠近之人的歹意，实在是人间最彻骨的寒凉。

她不由地伸出爪子摸了摸小男孩的脸，毛茸茸比人体温度要高的炽热触感让顾昭皱起鼻子，歪过脑袋，就在谢小蛮的肉垫上蹭了蹭。这是……求顺毛？

固然只要一刹时，但谢小蛮确切看到了，他的眼神复苏非常，没有气愤，而是一种黯沉的，仿佛洞察统统的眼神。谢小蛮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下一刻，老头又吃吃地笑了起来。但他仿佛重视到了谢小蛮刚才的生硬，趁他不备，灰猫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从半掩的窗户里跑了出去。

“第一次虽说让我进了门，也不过是让儿媳来欢迎我，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就算是回绝人，也得有点诚意吧，”提起这件事萧昀就很愤恚，他言谈间对程家的那位大儒也没甚么尊敬的意义，“我在这里受气，我娘还日日催逼着，真是搞不懂她，我如许的出身，难不成还要靠科举？”

“喵嗷。”谢小蛮打起精力来叫了一声。

顾昭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萧昀自知讲错，忙讪讪地住了嘴。

主仆二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这才吹了灯烛睡下了。谢小蛮轻手重脚地从窗台上溜下来，感受心跳得缓慢。

“但是，娘子，”喜鹊忍不住道，“老是把来拜见的人挡在外头不见，毕竟不是悠长之计，当初您也是预备着把他关在宅子里，没想着让人晓得他的下落……”

萧昀已经搬到了顾家对门，萧母明显晓得这个儿子玩心大，特地派了个得力的嬷嬷跟在他身边，萧昀只好还是上门拜访程大儒。

顾昭的病已经好了很多，杜桐娘连续告了几天的假，固然谭氏很照顾她，但她不想让蔡府的其他帮佣说闲话，还是决定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