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九十三众人的结局（下）[第4页/共7页]

不过越是靠近之人，他的态度便越是天然随心，无所拘束，只要面对不熟的外人之时，他才会客客气气地执守礼节，也不会如许肆意调侃。

而回到玉笥山上时，天气已晚，洁白的明月垂垂升上中天，绽放出温和素白的光辉。

陈瑜心神不觉狠狠一震，只听归元缓缓说道：“我在这三百多年当中，从未见过他有一次展眉。而他固然便宜甚强，心性坚毅，不至于会表情狂乱，堕入正道，倒是一身寒气愈来愈重，亦活力渐消，仿若无情无欲的死物。而现在，你既返来，他便似是重新被注入了生命之力。”

明翊对他的态度却已变得恭谨了很多，一口一个“前辈”，而对楚云霄更是敬若神明。

陈瑜见归元仿佛有话要对本身说，却仿佛碍于楚云霄在旁不便出言，恰好本身也有些话想伶仃问归元，因而径直转头对楚云霄道：“你先出去一会，我跟师父有贴己话要说。”说着便微一挑眉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师父的弟子了，算是‘外人’了，不要杵在这里毛病我们师徒交换师门隐蔽。”

可陈瑜内心非常清楚——三百六十年，就是十三万多个冗长的日夜，如何能够只要几句话描述得了的经历？

对于在三百多年后还能见到昔日的故交，陈瑜心中不是不感慨的，更何况昔日归元待他并无任何可指责之处，陈瑜也是至心敬其如师。固然他对于“师父”二字的定义，不如前人如许视“六合君亲师”为必须尊崇从命的五位，但也毫不会是毫无尊敬。

归元点头，忽又稍作沉吟，顷之方缓缓道：“云霄大抵不会主动奉告你，他在这三百余年间，曾经多次强行尝试启动虚空之阵，却无一次胜利。”

归元固然并未指责他，也没有一字公允，仅仅是论述旧事，可陈瑜心中倒是说不出的难受，五脏六腑皆仿佛置于滚烫的熔岩当中，灼烧欲裂，整颗心亦是一阵抽搐沸腾。

楚云霄只是低头轻柔地吻上陈瑜的侧颈，温热的呼吸犹若羽毛般拂过陈瑜的耳后根：“我只想伴随在师兄身边。”

归元对此不置评价，转而道：“当年你二人之间，孰是孰非，我身为外人，理应不该说三道四。”

归元话声一停，仿佛回思了一下，又道：“提及来，虚空之阵这道阵法也是他从残破不全的上古文籍中寻到的，只要寥寥数语记录罢了，含混不清，如何布阵亦未详说。此阵究竟能不能胜利，又是否真有传说中的穿越时空之效，亦无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