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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流珠到底心悸难平，数息以后，便略显倔强地拂开了徐子期的大手，心中甚是难堪，也不敢昂首看他。而那脾气冷冽的青年，反倒是面上一派平整，仿佛刚才的行动再平常不过似的，却反倒令流珠更感觉宽裕了。

萧奈笑了两下，又拱了拱拳，未曾多言。徐子期心中模糊有些不悦，但冷下脸来，流珠赶紧笑道：“萧捕头于咱家有恩，可不能慢待。捕头有甚拜托，儿必然照办。”

流珠抿了抿唇，柔声道：“不太长了零散几粒，那里谈得上死不死的？胡思乱想甚？”

傅朔见了流珠与徐子期后，强自笑着，放下二郎腿，朗声说道：“二娘来的恰好。我啊，才跟官家面前苦苦絮言了一番，说的满头是汗，官家最后可算出声了。一来，这口罩么，二娘如果有工夫，私底下卖便是，朝廷不会劝止，但如果让官府制作并发放……因为现在也没法肯定那口罩到底有无用处，以是也不好动用国库的银两。二来，这类牛痘的体例啊，官家也不擅此道，只能交由太病院验看。二娘约莫也晓得现在的太病院是甚模样，以是啊，一时半会儿，只怕很难践行。”

傅辛虽懂些药理，少年时也看过些医书，但到底不是专门看病医人的。他便是感觉这体例有能够有效，也不好绕过太病院来实施。最糟糕的是，牛痘只能用于防备，只要尚处于暗藏期的患者才有种痘胜利的能够，以是也很难证明种痘确乎有效。

徐子期抬眼看着她，声音安静：“二娘的意义是，瑞安多数会死？”

找牛、种牛痘等事件，整整担搁了一夜，及至次日，二人才总算是乘车回府。因昨夜里未曾歇息好，流珠很有些倦怠，精力怏怏地，内心却强自提着股劲儿，惦记得满是家中尚且年幼的继子继女。

流珠缓缓昂首，定定地凝睇着他，抿唇笑了笑，温声道：“你放心吧……”

徐子期挑眉道：“我不能听？”

流珠强自平静，声音却颤抖难止，但拧动手中的帕子，鼻间发涩，道：“也不是全无熬畴昔的能够。”言及此处，她抿了抿唇，一眨眼，那晶莹的泪珠儿便挂到了长睫上，徐子期看在眼中，突然脱手，覆在她向来冰冷的手掌上，随即用力死死握着，并沉声道：“二娘莫慌。瑞安先前被那柳氏追害，存亡悬于一线，也安然活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怎会因身上发了几颗痘子便这么去见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