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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道：“没错，恰是那倒了霉的喻家。如许一门婚事，国公府那里会认？这还不算，奴本日听那妓子说，阮二郎还养了外室呢。”

这阮良臣虽喜好莺莺燕燕，可与谁都未曾悠长，不过露水姻缘罢了。如许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骚郎君，竟甘心掏银子，买宅子，圈住一小我，这可真是奇怪。

那男人在流珠边上掀衣坐下，大喇喇地拿起茶杯，眯眼道：“这便是来给我说媒的佟娘子？”

流珠暂搁碗筷，应对道：“是，刚才还跟瑞安说呢，叫他好生筹办。那蔡氏散馆名声极好，很多人家挤破头要进，收徒也非常严格。年后仲春初，蔡家馆有测验，只取前二十人。”她没有将佟娘约莫有后门的事儿说出来，一怕徐子期恶感，二来，也怕徐瑞安松弛。

徐子期以后又与流珠提起了过年的事儿，说想要请徐道正、徐道协这两家子一同来汴京过年，也算是百口团聚。流珠虽不想见着徐道协那厮，可现在当家做主的是徐子期，她便只一笑，未曾多说甚么。这事儿，便这么定下来了。

佟娘看了看流珠，流珠无法点首，佟娘内心悄悄叫苦，却也只得应下。她拿了流珠给的衣裳拜别以后，厅内只剩这继子与继母，流珠看了眼他，一笑，道：“子期这娘子，一时半会儿是找不着了。如果果然能找着，那必定是极好的。”

佟娘一乐，低声道：“哎呀，娘子放心，儿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动郎君，令他说出至心话儿。”

徐子期似笑非笑，摩挲着指间扳指，道：“我爹出征在外，二娘不也在家里待得好好的？诸项事件，都摒挡得极好。爹去了今后，二娘还说要赖着我，这不是做孀妇也甘心吗？如果找不着二娘如许忠贞贤惠的，我便不娶了。”

徐瑞安赶紧道：“我定会考出来的。”

徐子期点点头，正欲说话，却听得徐快意那小丫头道：“娘，我也想去测验。”

流珠与她又说了几句闲话，吃了会儿茶和点心，随即状似偶然，淡淡地低声问道：“儿传闻国公府要和礼部尚书攀亲了，那魏尚书最疼幺女，又是知书达理之家，如何受得了阮二郎那般风骚的？”

徐子期顿了顿，温声道：“散馆里多数未曾招太小娘子。你若想早早识字，丫环里有识字的，叫他们上点儿心，教教你便是。”

徐子期的声音忽地又冷了下去，低低说道：“那柳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