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咸鱼[第2页/共6页]
这几日她不哭不闹,因为已经哭不出来了。宫人们喂她药她就喝,因为除了喝药她不晓得还能做甚么。自从醒来后,她就再也没有盼到皇上来看她一回。她惊骇,今后再也没有机遇引得皇上为她立足,听她唱歌,看她采梅花了。她怕得要死。没有了孩子又没了皇上的流连,她该靠甚么活呀?好不轻易从山脚爬到半山腰,就要听天由命摔到谷底就此沉湎吗?
你父皇说这回看在你的份上儿,让我好自为之。
常日里景帝也不见得如何宠嬖存眷八皇子,这个“敬爱”二字从何提及呢?
景帝一走,只余徐皇后一人的寝房就规复了沉寂。一身明黄绸缎里衣的皇后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整小我好似雕塑普通静止不动。
如画曾听一个小寺人说,小时候村里人都说皇宫内里到处都是值钱的物什,连地上铺就的砖块都是金子做的,害得他被切了根的时候还发愤将来要偷一块金砖出去,衣锦回籍好让故乡父老开开眼界。成果,哎!
即使她现在晓得是曹氏下的狠手,可畴昔了这么多年,蛛丝马迹也早已被灰尘覆盖。
锦南阁服侍的奴婢们个个都哭丧着脸,一团暮气沉沉。欣秀士失了孩子这个依仗,皇上既没有晋位安抚也没有亲至看望,目睹得是失了宠过了气儿扔在了一边不奇怪了。等出了月子养好了身子,就是再凑到跟前估计皇上也看不到眼里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失了出息,这奉侍的奴婢们也就没有了出头之日。断人出息如同杀父弑母,难过的可不就跟死了父母普通一样。
如画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咸鱼翻了身。她晓得庆霭宫的欣秀士流产了、得宠了,有一刹时她感同身受,怜悯这个和她的宿世有着类似遭受的女子,一样的宫女出身,一样的乍然封位得宠,然后是有孕,接着是失子得宠。可她却没有过量的闲暇的表情存眷欣秀士这个宿世未曾呈现的女子的所思所想。她当然也无从测度,欣秀士会是一条如何的咸鱼,翻身还是沉到锅底?
统统人俱是屏息敛气,怕呼气声太大了招了主子的肝火,怕心跳“砰砰”地窜出嗓子眼。如果能够,他们现在真的但愿本身能够不消呼气、心肝儿也不要跳动,没有人敢昂首瞥一眼龙颜,他们独一能做的,就是把腰弯的更低,恨不得把头触到地上。总之个个恨不得学习鸵鸟把脑袋埋起来好让皇上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