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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婆子固然一副还没骂过瘾的模样，但聂蓉蓉说要归去，她也只得先收了口，跟着聂蓉蓉走了。

章婆子倒是道：“谁让你是她女儿呢。”自古以来天子抄家还连坐呢，更何况郑柔如许的，小小春秋就晓得又哭又求的，这不是省油的灯，傻子都不晓得不能对她好。

聂蓉蓉对郑柔说不上恨之入骨，也说不上心有怜悯，比较像是个陌生人，还是带了“不是好人”标鉴的陌生人。她没有落井下石的意义，只是道：“妈妈，我们回屋吧。”

现在的郑柔，衣服料子固然仍然是锦缎的，但己经较着不称身。手和脚都缺了一截，衣服穿在身上也显得非常紧，应当是之前的旧衣。头发早就没那么顺溜，固然没有散成一团，但也显得有些乱了，金琐更没有了。

“议亲之前两家就是说好的，多少嫁奁多少聘礼，现在说这些就真没意义了。”聂二太太神采不善的说着，对于聂家来讲，拿出一千银子来不算甚么。但像徐家如许，当初说好的，现在又来磨迹，就多少让人看不上。婚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之事，闹成如许又有甚么意义。

聂二太太见状也不好再说甚么，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徐太太就要记着本日的话，不然今后那里闹起来，但是你女人亏损。”

又对郑柔道：“女人都这么说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提及来你弄成如许全都怪你娘，无情偶然，甚么浪都发。想当初你跟你娘来的时候，太太是如何对你们母女的，教习教员教你和女人两个，没有涓滴慢怠。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是你们母女俩刚来的时候太太给你做的，跟女人的除了色彩不一样，料子全数都是一样的。凡是有女人的就必定有你的，家中高低也都称呼你为蜜斯。若不是你娘本身不要脸，太太念着之前的情分，必定亏不了你们母女俩，等你成年以后，也会给你说个婆家，还会拿私房出来给你当嫁奁。可惜哟，全因为你阿谁不知好歹的娘，这统统都没有了。”

“我……我……我娘做事与我何干？”郑柔听章婆子说着，眼泪掉的更凶，脸上闪现无穷的委曲。

郑柔不敢动了，倒是哭的更凶，一脸苦楚无助，对聂蓉蓉叫着道：“求姐姐疼我，我眼看着都要十岁了，字都不熟谙几个，我不求跟着姐姐一起学习，只求当丫头侍侯，在中间听听就好。”

媒婆也陪着笑容道：“是啊，都是我的不是，说个话都说不好，二太太包涵。”

内心有退亲的意义，聂二太太想想又去了聂大太太清休处一趟，这是侄子的婚事，她也不好这么直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