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坦白[第2页/共5页]

乔暮阳一向垂眸跪坐着，一声不响，等候顾元微最后赐与他的宣判。

“你为甚么不禁止？”

空空大师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歪了歪才站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空空大师正要伸手把香插入香炉，顾元微俄然伸手一挡，趁着空空大师不明以是的时候，从他手里接走了大香，“就让信女为佛祖上香吧。”

时移世易，她不晓得，这到底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顾元微正向外走的步子，蓦地一顿，回顾，似笑非笑的摇了点头，嘴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一个“不”字。

“那一夜到底是如何回事？甚么叫把统统都推给了我，而你一声不吭？你看到了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顾元微直直地盯着乔暮阳的双眼，仿佛她第一次见到他那般直接的，不给他任何回避机遇地盯着。

顾元微扭头，视野斜向站在她身边的老衲人，说不上尊敬，也谈不上不敬，“空空大师，好久不见。”

“暮阳......”

“那日，我听闻你喝醉了酒，与......与蒋......蒋将军一同下去小憩。我担忧你，想去看你，正要下床，暮轩来了。他便说我病着，不便利下床，由他替我来找你，我承诺了。可暮轩一走，我又担忧，你喝了酒，怕暮轩他与你......以是我悄悄地跟着他出来了。然后，暮轩他撞见了......蒋......将军，被那人强......强拖进了房间......”乔暮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想到当时候暮轩的叫唤声，一如曾经的他那般声嘶力竭，冒死的叫，冒死的喊，冒死的挣扎，冒死的抵当......都不过是徒劳。“而我则进了你的房间，与你......”

空空大师嘴角一抽，“老衲，另有事，两位自便。”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在她的认识里，统统没法解释的事情，都是因为过于难以开口。

顾元微停了一会儿，见得不到答案，声音突然一冷，往上一提，“你说！说给我听！”

“好。”

一双玄色的布鞋呈现在他低垂的视野里，与他缟素的衣摆，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顾元微袖下的手猛得捏紧，视野不由自主的跟着那滴凝在乔暮阳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泪滴而去，然后看着它坠落，没入乔暮阳膝上缟素的衣摆上。她抿着唇，面庞紧紧绷着，恐怕本身一个不谨慎，“不要说了”这四个字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