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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跳上马车,拾阶而上,身后年禄踌躇很久,“少爷入夜山中路不好走,不如――”不等年禄把话说完,年富斩钉截铁,“你先归去吧,这里不消陪着。”说完行动如箭消逝在暗中丛林深处。这条偏僻峻峭的羊肠小道年富不是第一次走,却常常紧贴岩壁缓缓挪动时望着脚下不盈四十公分的石径上乱石滚落万丈绝壁无声亦无息,年富浑身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在喝彩腾跃着。这类靠近生与死一线之间的伤害刺激,令年富猖獗的沉迷。
一时候马蹄声清脆,年禄猜疑道,“少爷,方才主子在稀稀落落的人群当中仿佛看到方剂敬大人了。”年富淡淡道,“是吗?”见年富言谈当中多有倦怠,年禄拽紧缰绳尽能够让马车走得更安稳些。年富阖眼养神,不知不觉嘴角暴露一丝隐晦阴暗的笑意,前人言,“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天下之事,没有比看到本身的猎物一步步走入经心设想的骗局当中更让人感觉欢愉的事情了。这在年富的眼中,是一场必定了胜利结局的博弈。
因为快速攀趴下滑,锋利的石壁在年富的腹部留下一道十多公分皮肉外翻的血槽。冰冷的伤药一经打仗伤口,一滴盗汗滚落额头,年富节制不住的浑身肌肉紧绷,汗毛乍起,竟微微有些轻颤。感遭到伤口处那只温热手掌的停顿与游移,年富双目紧闭,紧咬下唇,尽力禁止,等了好久却不见有行动。再次展开眼时年富错愕的发明面前一贯沉稳儒雅的德馨公子早已化身为狼,双目通红,气喘如牛,一声低吼,在年富尚未反应过来时,已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见德馨英挺的眉宇之间迷惑难消,年富解释道,“高温能使大部分矿物杂质析出,亦能让硝酸钠结成晶体,如许提取的盐巴会更纯一点。”年富将岩盐倒进沸水当中,一旁德馨蹲□子开端冒死往灶膛里塞干枯的木枝树叶,年富笑道,“这里交给我,你无妨去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野果野菜甚么的。”
年富一边将红色晶体刮进石碗当中,一边对身边德馨解释道,“这是岩盐,此中有硝酸钠的成分,只是矿物杂质太多,不成直接食用。”德馨蹙眉,“那该如何办?”年富淡笑,“放在水中煮便能够了。”
年富是独一在场观刑的朝廷命官,他晓得就在明天早晨张廷玉以失策之罪向南书房请辞,雍正鼓励老臣砥砺辅政之心,并未下旨苛责。年禄扬鞭赶马,扭头不敢看那血淋漓的一幕,“少爷,我们还是走吧。”年富放下车帘,倚靠在软榻之上,微微点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