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别有心事[第4页/共4页]
这陈氏自行走去净手,一起低头闷想:这丫头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如何今儿俄然走来同我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话?这事儿于她没半分好处的,她倒为甚么平白帮我呢?想了半日,只不得个启事。待走到厕所解了手,出来迎头瞥见两只胡蝶在花枝上飞舞玩耍,内心猛可的就想到:莫不是这小妮子大了,思起春来,看上了仁哥儿?故而才一力撺掇我叫仁哥儿过来读书?!
须知,贡生乃府州县生员中资质优良之辈,为州府选送至国子监为门生者。要入此列,不止学问要好,更得情面练达,打通州府处所等各处枢纽。依季秋阳上一世的脾气,他是最厌此等活动,当代倒怎有如许好的心性,同宦海中人打这些交道?
陈氏内心猜疑,暗道:这小妮子葫芦里卖甚么药?便跟在她背面,走到荼蘼架子旁。
傅月明坐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待听到“季秋阳”三字时,心猛跳了一下,脸上不因不由的就红了。怕人看出端倪,仓猝低了头,推玩弄茶碗,内心想了几句话。因看陈氏外出净手,她便也推事由,起家出去。
这动机在心中一转,她不免有些怏怏的。正在无趣之时,一小丫头子忽从外头跑了出去,满面仓惶,嘴里喊道:“了不得,了不得,厨房出事了!”
傅月明同绿柳是没话说的,就在廊上坐了,望着院里一株西府海棠怔怔的入迷。
傅月明听着,见她伤怀至此,便劝了几句,又道:“舅母也不必如此,再熬上几年,待表弟大了,就好了。我今儿同舅母说这些话,意义就是请舅母为表弟出息着想,不要因为家计一时的艰巨,就误了他的出息。”陈氏听她如此说,内心忖道:这丫头不会白说这些话,我再问问看着。便冒充道:“我何尝不是如许想?只是家中实在没有力量礼聘先生,外头的书院书院,良莠不齐,又难保没有调皮的门生混在里头。蒙着头投出来,白送银钱,书读不出来也还罢了,再惹上些是非,反而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