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端倪[第3页/共6页]

到晚间掌灯时分，宝珠将丸药拿热汤化了，就要送出去与陈杏娘吃。傅月明接了畴昔，寻了个由头将她支了出去，便将一碗汤药倒在了窗户外头。小玉瞅见，低声问道：“女人这是何意？”傅月明轻声道：“这等不知来路的东西，也敢浑吃的？虽是吃了一颗见些效验，但谁知里头有没有别的甚么手脚？我看那婆子不像好人，话里话外只是调拨父亲另娶，保不准竟是后街上的使来的呢。我们还是谨慎为上，别吃人活埋了，还在睡梦里。”

傅月明闻言,更不打话，带了小玉径往回走。

傅月明嘲笑了一声，说道：“中了她们下怀，只怕连那续弦的人选，都定下了呢。”

小玉点了点头，说道：“女人疑的也有事理，我在京中时，也曾见过这模样的事。人间俗称的六婆，都是些心术不正，借着讲经说法，祈福消灾，埋头在人家内帷厮混，探听这些陈年旧事，阴私秘辛，讲出来便唬人一跳，直哄得那无知无识的妇人把她们奉做神灵，她们便无所不为，甚事都做得出来。这婆子我只道是个平常骗子，只是迷惑她如何得知我们家几年前的旧事，又将近来夜间闹猫的事也讲的清楚明白。但女人既疑在姑太太那边，这事倒是有些下落了。迩来这些事，只怕都是人搓弄出来的――冬梅又是她们的人，天然探听传话更加便宜。捏成这连环套，好哄老爷太太入圈。若依着他们，就是太太暴病死了也是有个说法。即便太太病好了，那话也扎进老爷内心了。太太原就忸捏香火一事，经了这一出保不齐就又生出与老爷纳妾的心机来，就正中了她们下怀。”

傅月明闻得“太太醒来”一语,心中先自一震，暗道：母亲又闹起来了么？又看那宝珠面含浅笑,心神稍定，便起家迎上前去,问道：“太太醒了？比先时可好些了？”宝珠笑道：“好多了,太太已晓得些事了,正急着四下找女人呢，女人快去罢。”

傅月明本在强撑，见母亲如此伤怀，心有所触，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不料，这陈杏娘半日开口说道：“十来天前夕里，我恍恍忽惚的，倒当真闻声院里有猫叫呢。我只当是睡迷了，也并没往内心去。”傅月明闻言，一时竟不知说甚么为好，只是杜口不言。却听陈杏娘又说：“这几日我虽病的昏沉，耳畔却总有猫叫，又能听着猫爪子挠床杆的声响。我内心怕的很，只是醒不过来，身边又好似被一群猫围着，只好挣命往外跑，又总被人拦着。我没命的扎挣喊叫，却被人捆了起来，下头的事儿就全不晓得了。只恍惚感觉好似有人喂我吃了汤水，就睡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