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端倪[第1页/共6页]

陈杏娘说道：“我一醒来，就觉着肚子饿得很，叫她到厨下拿吃的去了。”说着，又一眼瞧见头顶黏着的符纸，便问道：“这是甚么？谁叫贴上去的？”傅月明因顾及她病体未愈，不肯令她烦心，遂信口哄她道：“是父亲看母亲病的沉重，刚好有个过路的道婆，便问人讨了两张符儿贴了，祈母亲早日病愈的。”陈杏娘原是个信女，于这等事情常日里便是坚信的，听了这话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倒是要好生酬谢人家。”

傅月明心中不快，却因顾及母切身子，不肯违逆她言语，只得罢了。待吃过了早餐，傅沐槐打发人来寻她到书房说话，她便去了。

小玉点了点头，说道：“女人疑的也有事理，我在京中时，也曾见过这模样的事。人间俗称的六婆，都是些心术不正，借着讲经说法，祈福消灾，埋头在人家内帷厮混，探听这些陈年旧事，阴私秘辛，讲出来便唬人一跳，直哄得那无知无识的妇人把她们奉做神灵，她们便无所不为，甚事都做得出来。这婆子我只道是个平常骗子，只是迷惑她如何得知我们家几年前的旧事，又将近来夜间闹猫的事也讲的清楚明白。但女人既疑在姑太太那边，这事倒是有些下落了。迩来这些事，只怕都是人搓弄出来的――冬梅又是她们的人，天然探听传话更加便宜。捏成这连环套，好哄老爷太太入圈。若依着他们，就是太太暴病死了也是有个说法。即便太太病好了，那话也扎进老爷内心了。太太原就忸捏香火一事，经了这一出保不齐就又生出与老爷纳妾的心机来，就正中了她们下怀。”

陈杏娘便问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甚么？不敢叫我晓得。”傅月明笑道：“那里有甚么不敢叫亲娘晓得的话？不过是怕吵了母亲歇息，不敢大声说罢了。我才跟小玉说，该吃药了，叫她去拿药呢。”说着，便向小玉使了个眼色。

傅月明浅笑道：“二女人倒是很疼你，舍不得用你呢。”这话音儿才落，却听那屋里如有若无的传来一声猫叫。傅月明心中起疑，便问道：“你可闻声甚么动静？”兰芝顿时面色如土，慌不迭的点头说道：“我甚么也没闻声，女人许是听错了。”傅月明盯着她，说道：“我还没说甚么，你安知我听错了？”兰芝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恰逢屋里喊了一声，她便扭身往屋里跑了。

傅月明本在强撑，见母亲如此伤怀，心有所触，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傅月明立在那儿看了一阵子，方才又往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