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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的心的确跳得比五皇子还严峻，细心衡量着阿娜尔法度的角度，有点像朝着七皇子，也有点像朝着江沉月……

是江晗。

终究，阿娜尔走至七皇子面前，吓得五皇子几乎回身一巴掌拍死自家七皇弟。

她的脚步俄然停在江晗面前，弯起嘴角，一双猫似得虎魄色眸子，奸刁的打量江晗，小声道：“你是二皇女吧？”

带好背工臂都难抬起来，好沉！

阿娜尔见江沉月一向低着头，内心略有些绝望，便鼓起勇气走畴昔，直直面对九殿下，气势汹汹道：“你为甚么不看着我？”

雪青色牛皮绸布相接的猎服，一穿上身，镜中人顿时添了几分威武之气。

顾笙赶紧收回了目光。

顾笙拆掉繁复的发髻，挽成个利落的束髻，带上金丝冠，横插一根玉簪，秀美又不失张扬。

话音刚落，一群皇爵都挺了挺腰。

等劈面的寺人报完夸奖，这头的七皇子就对五皇子嘀咕道：“阿娜尔一向盯着我们呢。”

因为在往年秋狝中，九殿下也不大乐意去跟将士们争胜斗勇，从不以数量取胜，只重视猎物的口感——

“行行行……”七皇子翻了个白眼：“是盯着你一个，行了吧。”

可惜个头不敷，怕是遮不住小人渣“祸国殃民”的小脸。

顾笙立时昂首挺胸，恨不得挡到九殿下跟前！

悬刀掰起来也不吃力，比最轻的弓箭都便利！

劈面西疆王正扯着嗓子替自个儿闺女吹牛：“阿娜尔从小精于骑射，五十步穿杨，不在话下！”

准星和力度的确叫她心花怒放！

“别闹了。”一旁传来江晗冷酷的嗓音，“那头要选组了。”

江晗比两个月前清癯了一圈，一双本来傲视神飞的凤目，现在却像是蓄满了沧桑，眼下一层淡淡的青黑之色，唇色惨白，是饱受风霜的模样。

细看之下，心中更是惶然——

侍婢们都夸奖不迭，顾笙却心中泪流——

特地翻箱倒柜，把前些年做好的一套骑装找出来，至今就穿过一回，没想到它还能派上用处。

江沉月微微退后一步，精确的挡在二人目光订交的中点，侧过甚，冲江晗严厉的清了清嗓子，表示“二姐自重”。

就自个儿这点臂力，这重弓别在腰上都嫌累坠，真碰上猎物她也拉不开……

看着她几步走过来，顾笙愣是急出一脑门的汗珠。

当营地火堆升起时，看着御膳房的寺人当场烹制野味，听着将士们军歌宏亮，跟着公爵王亲在火堆四周欣然起舞，笑语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