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城头变幻大王旗[第1页/共5页]

奏折固然留中不发，但本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各种书院，闻信以后，或改换门庭，或关门大吉。

因为崇实中学已经创办了三十余年，其初创人丁韪良又是二品大官，另有美国公使馆撑腰，一成了遮风避雨的大树。孙元起目睹着班里又多了好几个门生。

孙元起一愣，这个门生的说法应当是可托的，因为他上课很少板书，只是偶尔需求画图时才动粉笔，其他都是张口说。为呢？孙元起有的苦处，那就是他不熟谙多少繁体字，怕写出来露馅。一样，上课的大纲也是信手用钢笔写的，内里都是简体字，哪敢借给门生用？至于大师听讲以后如何，全看大家的条记如何。而条记差别题目，恐怕是各个品级班都会碰到的题目。

以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办理京师大书院的孙家鼐，为人谨慎，办事低调，在戊戌变法期间态度较暖和，在激进派和保守权势之间常取中间态度：一方面主张向西欧学习，建议增设中间书院、速成黉舍及医黉舍，并向光绪天子保举冯桂芬、郑观应等人的著作；另一方面又指出“中国以礼教为建邦之本，纲常名义，万古常新”，以为固有轨制不成突破，同时奏称康有为“学术不端”。以是在变法失利后，能在朝中持续留任，但更加翼翼，谨言谨行。

在住处，孙元起叫修房屋的那伙人，先把西配房北间的那破炕给拆了，和中间连成一大间；又托老佟买了几张椅子、几张桌子。每次门生来的时候，孙元起便对着的纲领和门生的条记，向门生口传该写，一二三4、甲乙丙丁……；笔受结束，还要再看一回，作必然的点窜，才让门生拿写定。

这些对新式书院的严峻打击，使得很多中小书院门可罗雀，乃相称门。崇实中学是教会黉舍，几近没有影响，相反，还多出了好几个新面孔，估计是从别的书院转来的。

收回脚，此次发问的是从开学就一向上课的同窗，很清秀的一个少年，孙元起有些印象，说您有何题目？”

作为京师大书院里芝麻粒儿般存在的孙元起，固然曾被孙家鼐保奏为京师大书院的格致教习，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究查到他头上的。本着“无大”的原则，除了去崇实中学上课，一概躲在马神庙里，用心致志地把宿世学的物理知识，体系地清算出来。在细节上，孙元起也做了一些检验：比如上课时毫不提物理外的任何一事；对着镜子把前半个脑袋剃光了，固然几寸长的头发编不成辫子，但戴着假辫子，倒真有几分清朝人的模样；出门绝对是布鞋、长衫、假辫子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