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172章 不会飞的蝴蝶[第1页/共3页]

开满玫瑰的花圃里，阿谁男人半跪下来给孩子挑脚心的花刺，微微低垂的眼眸，和顺又专注……

眼泪，毫无前兆地落下来。面前有支离破裂的幻象闪过，不知何时何地的夏天，路边大丛大丛的鸢尾花在南风中肆意绽放，有一个年青高大的男人逆着光，浅笑着对身前的女孩伸脱手来——小绫，跟我回家。

那声音低沉迷离，如同魔咒，让她一下子哽咽。

她气得浑身颤抖，大吵大闹。那天的董事会终是没能开下去，裴子衡把她拖回了家，丢进寝室里，霸道地占有，却对订婚事件只字不提。

裴子衡来看她，落地窗外下着初雪，他自侍从手里接过柔嫩的毛料外套披到她薄弱的肩头，口中叮嘱：“天冷了，出了汗要重视保暖。”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

歌声中，她仿佛回到畴昔，再次变成了阿谁小小的女孩子，身姿美好，容颜绝色。她在练习室里轻巧地腾跃、扭转，用天籁般的嗓音歌颂，年复一年。

她跪坐在舞台上，身材发麻，断断续续的哭声止不住。有那么短短的半晌，脑中一片空缺，仿佛那天坠落时的风不竭掠过。不，不对……不是空缺，而是有许很多多的回想吼怒着，翻滚着，号令着，电光火石，排山倒海。

“灭亡……”

更多的画面涌入脑海，深山中豪华的别墅群，阿谁男人牵着女孩的手向许很多多的族人宣布：“这是夏绫，我收养的孩子，但愿你们好好待她。”

太刻骨铭心的声音。

小绫，跟我回家……

初见时，那年夏天鸢尾花盛开的孤儿院，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家；十三岁那年两人在一起，他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国际音乐大奖现场，他坐在佳宾席上，全神灌输地听她唱那首为他创作的“PerfectDream”……

另有运气转折的那天，家门口的玄关，他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气愤地诘责她为甚么要行刺王静琬。囚笼，绝望，猖獗，崩溃……

“小绫，”他沙哑地呢喃，“我的胡蝶……”

泪水恍惚了视野，夏绫想起许很多多的旧事，唱歌的声音也垂垂变了调：“……你给我水晶天空/无缺胡想……”

夏绫置若罔闻，气势汹汹要裴子衡给个说法，他沉默一下，眉间的皱痕有如刀刻：“小绫，这件事与你没干系。”

“等候……

恍忽中，这舞台变成了另一座，星光灿烂的十万人露天广场，她穿一袭纯红色丝衣，浅金羽翼，下巴高低垂起，姿势傲慢地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