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灾民的安置（一）[第3页/共4页]

关天养心下陡地一凉，尽是酸楚，说不出的难受。扭头去看杜若，方知她已经哭了。

杜若这才把孩子抱了过来，先是搭了脉，然后翻开眼皮和口舌看了看，就道：“是痢疾……”神情较着一松。

一世人都愣了。好半晌，一个老头才仰着头问道：“公子爷，你，你不是哄我们吧，连我这个老头子你也要？”

可还没有走出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乱又令她窜改了主张。

“或许我是该做点甚么……”这个动机闪电般从关天养脑筋里划过，堵在喉咙里的那股气也奇异般地消逝了，但嗓子倒是又嘶又哑，他说：“好，我买，我都买……”此言一出，现场尽是戴德戴德之声，也夹着孩子和女人的痛苦。“孩子我买了，大人我也买！就是不晓得你们情愿不肯意！”

杜若和顺地一笑：“放心吧，有救的！”四下里一瞅，见篷子里别无长物，就道：“大哥，费事你去找点净水来，可好？”男人一听有救，就喜得忘乎以是，抄了只脏兮兮，污垢结了一指厚的破碗就去了，半晌端回一碗又臭又浊的污返来。

出了知真斋，关天养就说坐船沿秀水河出城，不拘去那里逛一两日也好。杜若就说想在城里逛逛看看，走太远累人，她也没那体力和精力。关天养连骂本身胡涂，又建去城东的江边逛逛。杜若这才同意了。

关天养本想安抚两句，喉咙又被悲苦之气堵得死死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关天摄生于大玄朝极盛之世，三楚一带物阜民丰，已多年未曾遭受大灾大难，他虽是乞儿出世，打小也未经历如许凄苦之境，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词来：哀鸿遍野。

妇人神情木然，若不是嘴里哼着调子凄楚的儿歌，表面看上去也僵尸也没甚么辨别。

妇人仿佛甚么也听不出来，只是尖叫。

眼下正值暑热天，时疫多发，这么多的哀鸿聚居在一起，纵是神仙也没法包管不出题目。官府的架构崩溃，政令难以有效传达，物质调配更是严峻滞后，长此以往，将会变成更可骇的灾害。若不是哀鸿自救和商家、士绅的援助，就连最根基的安设都实现不了，更何况是后续的救济？

杜若用不入迷通，只得乞助关天养：“先帮我让她温馨下来……”关天养虚空一点，妇人略微一震，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嘴里还是喃喃隧道：“别抢走我的孩子，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