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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酒鬼。”公良至摇着头感慨道，接过酒坛，拍开封泥嗅了嗅酒味，“闻上去倒是好酒，便宜了我这不懂酒的人。”

“阿爹和周姨！”公良曦急道，“另有妖怪！”

夜幕极亮。

畴昔的惊险变成了现在的记念，公良至点了点头，说：“天然记得。”

魏昭正思忖着，公良曦收回一声惊呼，松开手冲向了远处。魏昭一把抓住她，刚才的动机也被打散。

“你不必安抚我，对魏昭那点心机当年就没了。”周幼烟嚼着花说，“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碰到筑基期的蛇妖，你们第二次救我的那一回？”

公良至衣冠未乱，盘腿坐在那只葫芦中间调息。不久周幼烟折返，腰间悬着一只妖物的断角。

“没闻声。”魏昭装模作样地说，“你不会做恶梦了吧？”

“我们之间还谈甚么谢不谢的。”剑修摇了点头，“若要言谢，我可欠你两命。”

内里的刀光剑影看着阵容极大，站在内里却听不见。但既然听不见内里打斗的声音，公良曦按理说也不该被惊醒。魏昭本身能闻声帝流浆，与其说靠听，不如说靠“感受”，如同某些植物先一步听出地动风暴的前兆。公良曦呢？

公良至桃木剑向上一插，木剑仿佛刺入了甚么东西，悬浮在了空中。大阵上又套入一个小阵，将集合的帝流浆再度收束，灌入一个葫芦。众妖物进犯更急，双眼赤红地向那葫芦冲去，只是两阵已成，而公良至也空出了手。

“阿昭向来鲁钝。”公良至欣喜道，“不独独对你。”

周幼烟不是来串门的。

藏青色的天空中，挂着一*如磨盘的圆月，万道金丝从这轮巨大满月中投射出来，其形如无数橄榄，累累吊挂，垂下人间。万令媛光如同炸开的炊火，只是垂落的速率迟缓，浓稠如浆。

“你想说救我的是魏昭？”周幼烟说，“我清楚得很，两次救我都算你俩一人一半，折算一下，我还是欠你一命。”

剑修也不消他答话，收起了剑和战利品，席地而坐，从芥子袋里拿出一个酒坛。她在酒坛上一拍，非常豪放地往口中倒了一口，又拿出另一坛酒，扔给公良至。

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可贵防护在外不在内，公良曦的监护人现在又忙着。魏昭探过她的丹田，没甚么非常，也没找到龙珠。黑雾又谨慎翼翼地伸向她的紫府，被挡在了内里。

“可孤魂野鬼不怕你呀！”魏昭回道，“你刚才有没有去过你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