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绝恩义（4）[第2页/共3页]

天子现在的行事之风，比他更狠几分，这算是青出于蓝么？

呵——

“阿瑶——”唐初楼蓦地坐直身子，“你如何会在这里？”

却听天子又道：“朕不比相爷,做不到这般漂亮，也不会等闲舍弃敬爱的女人，乃至是操纵她。相爷说朕幼年率性，朕还就率性一回了。实在朕一向都很想问问相爷，相爷当年对那位商玉女人有过至心么？对她，又有过至心么？”

唐初楼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命，冥冥中统统早已必定，或许如许结束最好。不管如何，输给他总比输给外人的好。这般自欺欺人地一想，心头的不甘竟也就平复了几分，转念想到余生便要困在这地宫当中，又不觉苦笑。

“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多少？”唐初楼神采渐厉。

阿瑶只觉鼻中出现酸意，方才内心那些痛恨委曲竟就被漫天漫地袭来的惭愧压住了，毕竟是她对不住他在先，*别人于他不忠，固然那并不是她情愿的，但究竟俱在。他那般说她，或许只是为了劝服天子放过她。

水性杨花！秦放歌所说公然不假。

这般挖苦，他竟也能安然相谢：“皇上谬赞。”

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字里行间的轻视、鄙薄却一览无余。

“存亡未卜……”唐初楼喃喃道，到底还是痛心了，“阿连存亡未卜，你竟不难过担忧么？”

唐初楼想到此，脑中忽如电光石火般闪过某样东西，顿时便是一震，沉声问道：“你在此多久了？”

阿瑶只觉呼吸困难，就如同是濒死的鱼，张着嘴却喘不过气来。认识已渐恍惚，浑浑噩噩中她只想：“本来，他是想杀了我！”

他朝她伸脱手。

唐初楼眼望火线缓缓合拢的石门，心头终不免生出些悲惨的意味来。地宫虽大，天子留给他的亦不过这方石室罢了。他只觉怠倦无已，阖目倚住身后石壁,脑中反响的倒是方才天子临走前所说的那番话。

石壁上油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许是有那华服丽裳的映托，她看起来更美了，明珠美玉般夺目。

阿瑶渐渐走过来，直走到他面前，然后就那么站着自上而上面无神采地看着他，目光沉寂冷酷，与影象里阿谁寒微怯懦的阿瑶大是分歧，她悄悄地看了他半晌，才道：“阿连得知动静说相爷在这里，我们便来了。”

他转过甚去，便见那绘着戎装天乐图的石壁从正中处一分为二，竟现出一道门来。而那门中站着的便是之前他与天子谈起过的阿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