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戏中人（2）[第2页/共3页]

立在坡前的夙玉已张望二人多时，见二人久不回棚中，终究忍不住过来扣问：“如何了？”

原是来经验她的。阿瑶看他一眼，沉默把头转向一边，泛香说得不错，那三年里他确是待她不薄。就算不怀旧情，当他是陌生人，值此流浪之际，也不该落井下石，可她偏就忍不住，被他一激便乱了分寸。究其根底，还是没能放得下，她盼着他一败涂地，好尝一尝被人踩在泥里的滋味，又怕他真的一败涂地，真到当时候，她当是不忍心的罢！

夙玉过来将他迎畴昔，边走边道：“相爷，这雪怕是停不了了，只怕得另作筹算。”

唐初楼谛视与她对视半晌，道：“我早说过，你本可在文殊殿时便分开。”

两人面面相觑，碍于她曾是相爷的女人，又不好多说甚么。目睹阿瑶丢下伞，提起裙子往坡下跑，夙玉忙上前拦着。

阿瑶瞧着他语气不善，便揣了十二分的谨慎，道：“有甚么话在这里问不成么？”

不等了！阿瑶只觉一股知名火直冲上头顶，平日的不满顿时全都发作了出来，也不管甚么高低尊卑，尽管道：“阿连为相爷出世入死，没功绩也有苦劳，只不过迟了些时候相爷便置他不顾，不感觉太寡情了么？他还带着伤……我，你们不等是么？我等，我现在就去找他。”

泛香紧走几步跟上，撑开手中紫竹大伞为他遮挡风雪，一面道：“内里冷，相爷还是回内里等十三公子返来罢！”

唐初楼还在睡。

这话显而易见是对阿瑶说的。

泛香道：“相爷待你不薄，现在有难，你不能为他分忧便罢，竟还说那种话气他？”

夙玉皱眉斥道：“既没甚么，都跑出来做甚么？还不出来服侍相爷。”

他既这般说，阿瑶又怎好再说甚么，目睹他回身开门出去，便穿好鞋袜起家跟着走了出去。

“他鄙人面。”

唐初楼瞥她一眼，道：“不等了。”

“到时候了么？”他问，语声嘶哑，还带着几分睡意。

“嗯。”她撇过脸没看他，闷闷应一声。

泛香脸涨得通红，转头见阿瑶跟出来，便将伞塞到她手中，没好气道：“拿着。”

阿瑶微侧过脸看他，一日之间，他好似蕉萃了很多。映着跳动的火光，她能看到他眼角的细纹，毕竟不那么年青了。她怔怔看了他一会，方转头看向火堆。

唐初楼说完此话，面上笑意已全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满脸的倦色，伸指揉了下眉心，怠倦地闭上双眼，道：“我要小睡一刻，记得唤我起来。”许是真累了，人歪下去不一会儿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