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暖心汤[第1页/共4页]

唐连看看十二娘，又看看雨地里那一堆死尸，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复。远在廊下的阿芙抢着替他答话道：“相爷，这都是十二姐干的，她同秦放歌的人勾搭，帮着人家对于本身人，还……”

他面前放着个长长的矮竹桌，桌旁地上燃着只铜炉，炉上一个颀长的银汤瓶，桌上则是一应煮茶的器具。他正以竹夹夹着只越瓷碗在沸水里濯洗，神情安然宁和，并无任何发难的迹象。

“想……”阿芙娇羞地低头，语声更加柔腻，“阿芙好想相爷。”

他不发话，唐连便非常难堪，又担忧阿芙会趁机对十二娘倒霉，便忙追上前，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话，只支支吾吾摸索：“相爷……十二姐她……”

唐初楼将洗好的碗悄悄放入畚中，凝目看唐连半晌，唇边微有笑意：“也好，我正有很多事问她，便待问明白了再行发落。”

唐初楼微微点头，目光在天井里一转，落在大雨中垂首肃立着的十二娘身上，在她四周的雨地上，或仰或伏，倒着七八个死了的羽林卫。她手中金铃剑斜斜指出去，仍处于随时进犯的状况，雨水打在剑穗系着的金铃上，收回清越铃鸣。

唐连将手中的伞再往她那边挪一挪，只不知说甚么安抚她，少顷，拉住她手往廊下走，将她送进之前养病的那间屋内。十二娘浑身发冷发木，认识也有些昏愦，呆呆地由着他摆布。

两个羽林卫抬着一大木桶热水送来，唐连表示二人将木桶抬去屏风后，低声对她道：“门口都由我的人守着，毫不会放阿芙出去，你洗无缺好睡一觉，相爷那边，我会替你周旋。”

阿芙欣喜地昂首，欢叫一声，立即如云雀般奔了畴昔。她早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只是畏于相爷不经传唤不得随便近前的号令，不敢冒然畴昔。这时相爷既允准她近前奉侍，她再无顾忌，欢乐无穷地奔畴昔抱住唐初楼一只手臂，腻声道：“相爷……”

十二娘的心猛地收缩，雨下得炽烈，大颗大颗砸在她头上，迫得她不得不低下头去，面前恍惚一片，仿佛被雨糊住，她想抬手去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却仿佛锈住了般，不管如何也抬不起来。

“是。是我干的，人都是我杀的。”十二娘仰起脸，抢在唐连之前，毫不踌躇将罪恶认了下来。她知唐连来得晚，有些事他不必然清楚，若答的模棱两可必会致相爷不满，与其如许，她还不如就干脆认下来，也免得唐连摆布难堪。

他不由惊奇，心中更认定相爷对阿芙无情，却不好明问阿芙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