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情思[第1页/共5页]

来人做羽士打扮，边幅极是漂亮，年事尚轻，模糊有些青涩，入内以后，见礼道：“皇叔。”

顾明修心中委曲，却不敢作声，向他见礼，仓猝间退了出去。

……

武宁用手指了指那信封。

顾明修自他语气中发觉出几分不悦，心生忐忑，不安道：“皇叔？”

信上就一句话：谢家女郎去扬州玩了。

沈国公心中腹诽，脸上却只能嘲笑：“是是是，莫名其妙……”

顾景阳的手停在那一页，久久没有翻过，神情清冷疏离，仿佛在哑忍甚么，半晌以后，终究道：“不见。叫他走。”

“武统领粗中有细啊。”

……

只是半晌工夫罢了，衡嘉额头上便生了汗，连背上都觉有些黏湿，用帕子拭去以后，方才轻手重脚的今后堂去。

日影一寸寸挪开，终究分开窗棂，在墙壁上投下了一道暗淡的剪影。

衡嘉见他如此，反倒不敢言语，屏气味声的侍立一侧，其他人也垂动手，噤若寒蝉。

顾景阳又道：“莫名其妙。”

沈国公身材生硬，扯出一个难堪而不失规矩的浅笑：“是。臣会好好管束他的。”

顾景阳道：“枝枝如何没有来？”

道观清简，但是向来不乏人手，只北衙禁军，近处便有不下千人，衡嘉不敢迟延，亲去叮咛人探听此事，叫有了动静，马上返来传禀。

他没敢昂首，天然不知陛下现在是何神情，但只看他先前反应，也能猜度一二。

顾景阳端坐案前，案上绘了一半的山中冬雪图，原是昨日二人一起绘的，他正低垂了眼睫，神情冷酷，拿食指蘸取朱砂，用来染山间那轮红日。

衡嘉又开端冒盗汗：“回陛下，不是。”

顾景阳目光温和了些，却没再说甚么。

顾景阳站起家来，到窗边去，低垂的眼睫在他脸颊上留下两道阴翳，此克日头正盛，天光大亮，衡嘉却觉他仿佛正处于深夜当中，长街寥落，傲视无人。

顾景阳垂眼去看太阿剑上的玉坠，抬手拨弄一下，悄悄唤了声“枝枝”。

顾景阳正临窗翻阅文籍，见有侍从快步前来，眼睫抬起，旋即又垂下了：“是枝枝来了吗？奉告她，朕本日不想见她。”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你晓得陛下会如何惊怒吗？！

不晓得是不是沈国公的错觉，陛下这么问了以后，同僚们都冷静同他拉开了那么一点间隔。

“这是甚么？”衡嘉心中猜疑，不解道：“不是叫去刺探，谢家娘子为何没来吗？”

有这前车之鉴在，近一月以来，朝臣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力，唯恐那里出了疏漏，被天子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