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决绝[第3页/共4页]

谢华琅将衣袖放下，扫一眼那二人，神情倒很萧洒：“你们就当我先前是中了降头，现下解了罢。”

将那枚玉佩取出，底下是一张折起的纸条，顾景阳将那玉佩握在手里，无认识摩挲几下，方才展开来看。

“不，不不不！我嫁，我嫁！”

采青有些难堪，将头垂的更低：“没有了。”

这机遇千载难逢，谢偃方才又是和颜悦色，如果迟延久了，他改了主张，那可大大不妙。

魏王世子爱好诗赋，府中很有些大儒名流，许是受此原因影响，瞧着很有些风采翩然的文气。

“世子殿下，要娶谢家女郎的是你，主动去求的倒是我，您感觉这合情公道吗？”谢偃作色道：“谢家的女郎，凡是有些颜面，便不至于自荐床笫。”

顾景阳手指颤抖，竟没握住掌心那团纸条，落到地上以后，滚了两滚，方才停下。

……

衡嘉更不敢多嘴，悄悄出去，到庙门处守着，眼巴巴盼着人来。

顾景阳将茶盏合上，淡淡道：“叫他归去闭门思过，不要老是上蹿下跳，惹朕腻烦。”

魏王世子先是面露忧色，旋即又有些游移，为莫非：“我冒然去提，委实是有些……还请令君助我一臂之力，在陛上面前说和一二。”

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我与府中二娘情投意合，已有白首之约，决意娶她做侧妃。”

衡嘉先前见他神情有异，便知谢家那位姑奶奶怕是又要作弄人，现下听采青如此言说，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下认识去看顾景阳，却见他亦神情恍忽，状若失魂，心中一颤，仓猝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顾景阳语气略微柔了些：“枝枝叫你来送甚么？”

衡嘉游移道：“这个……”

既是到了夏季，气候天然愈见炎炎，前些时候倒还好，迟早时分总有些凉意，迩来倒是每况愈下，连朝晨起家，都觉周身沉郁，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谢偃淡淡看她一眼，正待叮咛仆婢脱手，却听室外有人回禀：“老爷，魏王世子来了。”

顾景阳见了采青，也是怔了一下，眉梢微蹙，道：“如何是你？”

落日西下，在太极殿的窗棂上洒下一层残暴金光，顾景阳便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那从洁白如雪的芍药入迷。

“女郎有事，来不了了，”采青道：“叮咛奴婢送东西过来。”

顾景阳仿佛失了魂，一贯通俗灵转的双目，都有些滞然，寂静好久以后，终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