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至乐希音[第1页/共6页]

恁说蜀道艰巨。

“前辈如此说来，现现在反倒是提早达成欲望了呢。”思彩云说道：“还好，日前我没有错杀好人。”

“白痴。”如兰笑靥如花嗔了一句，白了一眼朱恩，内心甚是甜美却公开里一丝忧?，便勒了勒缰绳，缓上马身，撇开朱恩转头与妙真说话去了。

鎏金祥兽小香炉，

溢出一缕青烟，似有若无，扶摇升起在灯光里。

闺中相思情路，

琼枝碧玉连天树，

“啊？为甚？”朱恩牵着马，走在如兰身后诘问。

“先生翻过古琴，看看。”启得发俄然跟朱恩说道：“必然会有东西，让先生喜出望外。”

“幸亏当初，你没一剑刺死他，不然我们，怎得现在这般清闲安闲。”朱恩哈哈地笑道。

“那里那里，前辈谬赞，晚生愧怍矣。此曲是当初，幼年浮滑时髦起而为，劣作实难登风雅之堂也，权当是，孤客羁旅愁思的安抚罢了。启得发前辈倒是其中里手，长辈方才班门弄斧，真是厚颜献丑了。”朱恩笑着说，满面鲜明，起家向世人抱拳以礼道。

“但有此一隐蔽处所，便是启得发前辈莫大的功绩。”如兰一旁笑着答复。

“那里那里，好人一语忸捏鄙人矣，但能摆脱门派是非恩仇，做个凡人，‘将家就鱼麦，归老江湖边’，足矣。”启得发鲜明地说道，渐有神驰之情。

“真的？”朱恩闻谈笑问：“难不成，内里另有玄机？嘿嘿，莫不是秘笈宝图一类的吧？”

前院亭里，

“妙真这是如何了？是有苦衷吗？”朱恩在如兰身边小声地问。

一旁三个女子，亦是听得怦然心动，沉醉在降落旷远的琴声里。特别如兰，乐见朱恩谦谦君子貌，这般儒雅俶傥，惹得敬爱双眸，难掩喜形于色。却见朱恩，凝神灌输于瑶琴之前，落落风雅，更著超脱萧洒。取音左手按弦，高低、进退、猱扶等各种伎俩，共同着右手勾弹交叉，跟着韵律，急缓而有度，轻柔而飘忽。那泠泠极富有张力的音色，便如泣如诉，洋洋洒洒漫了开去，勾民气弦。

谁予我飞天仙履，

“启得发前辈还真有本事，庄园里竟藏有这些，鬃毛超脱的雄浑宝马。”思彩云在马背上兴趣勃勃。

氛围中，便有一股淡淡沉香缭绕，朱恩扶了扶发髻，捋了捋顺衣衫，正襟端坐在七弦瑶琴之前。向世人微微颌首一礼，复昂首深望一面火线的如兰，得此至爱红颜报以嫣然一笑。朱恩心旷怡然，缓缓地深呼吸，自君子寂然，开端操琴谛视，挥手处，轻勾慢挑，仿佛珠玑撒落于指尖般，美好动听，其韵高古，琅琅深沉，余音袅袅。一旁启得发的瞳孔，便忽而伸开放大了，欣然浅笑，暗衬：“公然不出花棋子所料，这左琴右书，琴棋书画之为首，岂有志士不谙丝琴之理哉，这先生，原真是风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