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人[第1页/共4页]

蒹葭看不逼真他的面貌，稚音忽启，在大殿之下迷惑问道：“你是谁？”

蒹葭被他俄然的行动吓了一跳，仓猝止道：“愣住！”

蒹葭迷含混糊见画儿翻开屋门，欲叫住她时，喉咙像是哑了，一个声气也出不来，只张着嘴型“咿咿呀呀”的说甚么，没过量久，又感觉身子轻飘飘的飞在了空中，先是飘在床上，又飘到了屋子的正中心，回望床时，真身竟还在床上，方却了然是本身的灵魂出来了，犹自惊骇，一个眨眼的工夫就顺着飓风的方向飘出窗外，飘到了刘府的上空。蒹葭谨慎翼翼的在中空俯瞰，崇阁巍峨，琳宫合抱，溶溶荡荡的溪水从石洞流出，幽幽咽咽，盘曲萦纡。各个园子里的漫卷珠帘幽若翠带飘飘，像是索命的绳索寻觅生者的脖颈。蒹葭越飞越高，孤月下的刘府垂垂恍惚成了一个点，她穿过烟熏似的乌云，在溶和的月光下离尘寰愈渐愈远，蒹葭心底想着她是不是也会同母亲一样去另一个天下了，她是死了吗？气衰而绝？

画儿噤若寒蝉，只“哦”了一声。

画儿点点头，六姨娘看着默不出声的蒹葭，无法拜别。

正自难堪着，却听那男儿身后传来一女音，女音孔殷道：“哎呀！葭儿你怎生坐在地上，快些起来。”六姨娘右手携着镶珠食盒疾步走至蒹葭身边，将其谨慎扶起。待六姨娘替蒹葭清理了身上的尘屑，关问有没有碰伤后，才看了看那男儿。

神仙回身看她，还是那娇柔的身子，青纱薄髻，口齿馥香，可现在面前人却甚么也记不得了。神仙放心道：“千年不过弹指间，缘起也自有尘落时，统统皆是过往，罢了，你走罢！……”

蒹葭感知到神仙落下的眼泪，本来上仙也是有泪水的，但是他到底是甚么意义呢？蒹葭又问：“谁在？谁留？”

蒹葭打饭返来的时候，祁呈已经走了，唯剩六姨娘在房内悄悄等她。蒹葭进了房先向六姨娘行了一礼，六姨娘便道：“这会子倒是有礼了，先才呈儿在的时候，你的礼节跑那里去了？！”

祁呈难堪应道：“方才小解后误入三蜜斯的园中，真是对不住。”

六姨娘摇点头，叹了声气：“好了好了，想他今后也不会误突入你的园子了，幸得这呈儿是个漂亮的人，不管帐较你小丫头的性子，方才的事就算作罢，你也别往心头去啊。”

蒹葭正自思时，面前恍恍明朗起来，她跳下身子，来到了一人际不逢，飞尘罕到之地。举目了望，只见远方琼楼玉宇，雕栏玉砌，比她见过的皇宫不知美了多少倍。蒹葭在云层里走着，忽而天空闪过南飞的大雁，就如水墨画上的“斑点白”，悠远之意无穷，她四周环顾，不觉来到了题为“九重阙”的凯门前，龙蟠螭护，巍峨雄浑。门前立着四位银装铠甲，剑眉星目标威武将士，他们手持朝天画戟，目光炯炯，见蒹葭走来也不禁止，直直的让她行了去。蒹葭来不及迷惑，就见火线仙雾环绕，氤氤氲氲，幻紫昏黄间，九阙横斜，璇玑碧槛，像月色的流光一样冰冷，似入秋的池子一样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