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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铛铛声音的汪丽敏向窗子外看一眼，见铛铛站在一棵小对跟前，伸手扶着树身用力推树身，问：“铛铛，你在干啥？”

陈正随即向房内探，正巧杨东走过来。

“没事儿？那么深的口儿如何会没事儿？”杨婧问。

杨婧笑了笑：“当时候太小，你多待两天，很快就和你熟谙了。”

“你娘舅？”

比及杨婧收到汪丽敏捎到利民食品厂的口信，说是杨东返来的时候，杨婧又惊又喜又忐忑，当即向张管帐请了假，骑着自行车缓慢地赶向陈家大院子，内心假想了一百遍杨东的模样，但是真的见到了，倒是完整不一样，乃至极有打击力。

铛铛歪着脑袋问：“你是我娘舅？”

“汪婶。”杨东跟着杨婧喊。

“慢点。”陈正扶了一下她的胳膊说。

娘舅？杨东？

“谁？”杨东问。

“我在捡球。”

“好，我晓得了，你们两个在这儿玩，别乱跑。”陈正把叮叮铛铛放下，摸摸叮叮铛铛的脑袋，向杨婧房间走，正巧杨婧出来，差点两人撞个满怀。

叮叮又打量着男人，说：“我不熟谙你啊，你是谁啊？”

“汪奶奶，我的球球卡树枝上面了，我够不到它。”

杨东的目光移向铛铛身上说：“那是铛铛？”

杨婧随即暴露笑容，看向杨东说：“哥，人来了。”

汪丽敏在旁听着，想着韩淑琴、孙大红、孙小红的模样，再想想杨东、杨婧，她感喟了一声，杨东、杨婧都是好的，就是遇着了一个不靠谱的后妈，今后杨婧嫁到她家来倒没甚么，那杨东咋办呢？

杨东看一眼叮叮铛铛，说：“我出门的时候，他们才两岁多，一恍眼就是一年，他们现在都不熟谙我了。”

“好。”杨婧承诺着。

杨婧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二人俱是一怔。

“你房里有热水吗？”汪丽敏问。

“哥哥，我的球球飞到树上去了。”铛铛昂头看着树杈上夹着一只弹力球喊：“哥哥你来帮我拿下来。”

杨东赶紧把手缩归去，不让杨婧娘仨再看到，改而用另一只手接白瓷缸，但是这一支手也没有好那里去，除了一层厚到能够肉眼看到的茧以外，手面上也是大大小小的疤痕，他却无所谓地笑笑，说：“没事儿。”

杨婧环绕着孩子的话题，和杨东说了很多，兄妹就是兄妹，血缘使然，她和杨东之间竟然没有隔阂与难堪，这多少令她欣喜，令她杨东以后的声音有了此信心。